让《申报》的记者‘恰好’路过。” 他走到窗前,
望着楼下 “白山车行” 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明灭,“标题就叫‘日商仓库深夜遭劫,
神秘火团席卷租界’—— 记住,别提到药品,只说工业物资。”子时的钟声刚响过,
苏州河上漂来的雾气已浸透霞飞路。三井仓库的铁栅栏后,
七个戴面罩的身影如夜猫般攀上墙头,司登冲锋枪的消音器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门卫室的日本浪人刚摸到警铃,枪管就顶住了后颈 —— 那是白俄退伍兵伊万,
1919 年在海参崴杀过七个布尔什维克。“轰 ——” 定时炸弹在化学品仓库炸开时,
火舌瞬间吞没了二楼的药品结晶柜。巡捕房的警笛声从三个方向逼近,
却被提前堆在路口的沙包和燃烧的黄包车堵住。伊万带着弟兄们退到后巷,
听见街角传来日语咒骂,三井的护厂队举着武士刀冲来,
领头的正是白天在码头见过的日本浪人首领。“哒哒哒 ——” 司登喷出火舌,
9毫米口径子弹将第一个浪人掀翻在铁桶上。伊万换弹匣的间隙,
看见仓库顶的铁皮在高温中卷曲,像极了当年被红军炮火掀翻的装甲车。他咧嘴一笑,
将最后一枚炸弹踢进堆放甲苯桶的角落,火焰窜起的瞬间,
他听见了巡捕房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凌晨三点,张学铭的办公室门被推开,
乌力吉带着一身硝烟味闯进来,“二少爷,仓库烧得干干净净,” 他递过染血的怀表,
“伊万他们在十六铺遇袭,不过按您的吩咐,把尸体留在了青帮的地盘。”张学铭接过怀表,
表盖内侧的樱花图案已被烧糊 —— 那是从三井商社社长身上摸的。
他听见楼下传来汽车急刹声,接着是麦克的咒骂:“黄金荣的电话,
说公董局要封我们的车行!”“接电话。” 张学铭点燃一支雪茄,
烟灰落在摊开的《申报》校样上,头版标题《日商巨富遭劫,沪上治安堪忧》的油墨还没干,
“告诉黄老板,三井的损失清单里,有五十箱‘西班牙橄榄油’——” 他吐出烟圈,
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