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箱里躺着慕尼黑那家顶尖设计院的录用通知。二十二岁时为他放弃的offer,
二十八岁这年终于失而复得。幸好现在也不算太晚。辞职以后,我交接着我剩下的工作,
顺便打电话告诉闺蜜这个好消息。“恭喜啊!”电话那头闺蜜突然迟疑,
“那......你和周斯越怎么办?你们是准备异国吗?”打印机吞吐着公证材料,
我望着窗外车水马龙:“我要离婚了,未来他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人生规划里。
”我们的未来应该就像两条不再相交的轨道,各自奔赴自己的未来。
就像我永远挤不进他和江婉的初恋的情怀里。公寓楼下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进搬家纸箱。
我抬头看了看蓝天,原来没有周斯越的世界,连空气都透着自由的凛冽。
我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机票,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
宝贝,你永远要有追求幸福的勇气。”推开门时,周斯越正对着玄关镜整理袖口。
他的手上提着POP MART Labubu的全套盲盒,我了然于心。
今天是江婉的生日,周斯越是去给江婉过生日的。“马上就来,你别催了,江大小姐的生日,
我肯定要去的呀,你还怕我不来嘛。”他对着手机失笑,虎牙在唇间若隐若现。
他简单的一个笑容,在我这里却是罕见的。他一直笑着,却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我们沉默地注视着彼此,谁都没有开口。最后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厌恶的别开了我。
周斯越挂断电话的瞬间,眼底的温度褪得比冰美式里的冰块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