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凝着细密的水珠,像一场小雨后仍挂在枝头的甜蜜。而晏清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
开始处理超市带回来的食材,刀落在砧板上的节奏又快又轻,
仿佛要把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剁进食材里。她看着那串紫莹莹的果子,
突然想起以前晏清总把最饱满的葡萄挑给她。晏琳捏起一颗的葡萄,
冰凉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落。她轻轻咬破果肉,甜味在舌尖漫开,却莫名尝到一丝酸涩。
厨房里,晏清的背影瘦了许多,肩胛骨在T恤下显出锋利的轮廓。他切菜的动作依然利落,
但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比记忆里更轻,像是刻意收敛着什么。
——他以前明明会一边做饭一边哼跑调的歌。一年前那个朦胧模糊的手心吻,
她鬼使神差地认定晏清隐晦的关心藏着越界的情愫,惊慌失措地切断了所有联系。
此刻望着他单薄的脊背,晏琳喉咙发紧。晏清父母常年缺席的童年,
他们明明是彼此最温暖的依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臆想就轻易舍弃这份情谊?一年不见,
他们之间好像没有预想中的尴尬,只有一种奇怪的平静,像暴雨过后的湖面,浑浊未散,
却假装无事发生。晏琳忽然想起他那个不着调的父亲,和那个消失人海的母亲。
他回家这一年,是不是又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烂摊子?心脏像被葡萄汁浸透,
泛起皱巴巴的酸胀感。她后悔了。
后悔因为自己那些胡思乱想就疏远他——就因为晏清对她太好,
好到她以为那份温柔里藏着不该有的心思,好到她仓皇逃开,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
人不在眼前时,她可以狠下心不联系。可现下他只是可怜巴巴地凑过来,
用那双下垂眼安静地看着她,她就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厨房的灯光有些晃眼,
晏琳将洗好的菜放在沥水篮里,水珠滴答落在水池中。她擦干手,转身看着晏清。
"现在可以说了吗?"她的声音刻意放轻,"在公司时不方便问。
你不是一直在广州租房工作?发生什么事了?"晏清低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